首席执行官（CEO）在公司绩效提高、声誉建立和风险管理方面起着重要作用，但大家往往忽略的一点是：管理的有效性越来越多地取决于首席财务官（CFO）和总法律顾问（GC）之间紧密的合作与相互协助。

本期天同诉讼圈（微信号：tiantongsusong）与您分享的这篇文章是通用电气（GE）集团前总法律顾问本·海涅曼的精心总结：从绩效、合规、道德、风险四个方面介绍了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联盟，并就其如何在关键领域发挥作用，协助首席执行官做好风险管理进行了探讨。

文/本·海涅曼（Ben W. Heineman，Jr.）

来源/《哈佛商业评论》(Harvard Business Review)

编译/天同事业发展部 孙娉

评论人士和研究人员一直以来都聚焦于首席执行官 （CEO）在领导公司提高绩效和声誉，以及良好风险管理方面所起的重要作用。受到相对较少关注的是，在我们越来越复杂动荡和充分全球化的商业领域里，管理的有效性越来越多地取决于首席财务官 （CFO）和总法律顾问 （GC）之间强大的合作关系。事实上，这个至关重要的联盟需要并且值得更多的分析和实践。

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的联盟历来十分重要， 因为财务部门和法务部门就像是一家企业的神经系统，需要给公司的各个部门传输财务数据精确度和法律合规方面的重要信号。但现如今，财务和法律的一体化具有更深远的意义，这缘于一家企业在全球范围内能否做的事情不仅仅直接受到首席财务官分析的财务问题和商务问题的影响，也越来越多地受到总法律顾问和法律部门所处理的“商业与社会”问题的影响。这些问题涵盖了立法、监管、诉讼、执法、调查、地缘政治风险、道德要求以及舆论批评，在与全球各级政府 （中央、区域和地方）接洽的过程中企业的所有职能部门都受到了影响。尤其是当前股东们对公司的各种要求愈加强烈，在总法律顾问的管辖范围内这些企业问题和社会问题必须与首席财务官的财务和商业分析紧密融合，才能更好地协助首席执行官及其他高层领导们制定和实施核心战略和运营决策。

事实上，受到跨国公司商业复杂性增加以及商业和社会问题不断增多的影响，总法律顾问的专业知识、层次、范围、权力和薪酬在近几十年也急剧增长。许多企业，总法律顾问已经以首席执行官顾问的身份取代了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成为高层管理人员中的核心成员，并参与不仅仅是法律还有其他有关业务方面的决策。此外，总法律顾问现在往往还管理着法律部门以外的部门，譬如公共事务部、税务部门和环保部门。在全球，越来越多的公司，首席执行官、董事和其他重要股东一致认为总法律顾问具有和首席财务官相媲美的重要性和地位。这主要在于总法律顾问必须在全球复杂和快速变化的法律、监管、诉讼、公共政策、政治、媒体和利益集团等方面的多重压力下进行自身定位，他们常常是作为谈判代表、发言人、企业代表这样一个公众、外向的角色。因此，目前来看， 最佳的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联盟更像是一种同伴关系，共同协调和监督诸如绩效、合规、道德、风险、管理、配置等常规的企业事务。

以下是有关此联盟如何在关键领域发挥作用的几点讨论：

第一、绩效方面。财务、法律、道德和风险显然是当公司在做决策时，涉及到新客户、新市场区域、新技术和新产品等问题时需要联系起来的四个方面。例如，财务人员和法务人员在兼并和收购的不同阶段，从谅解备忘录 （MOU)、声明与保证条款，到尽职调查、签署最终协议，直到最后交易结束都始终紧密相联。在重大交易上，总法律顾问和首席财务官也需要成为强有力的合作伙伴，因为他们在重要问题上不同观点的融合无论是在临近还是随后的表现上都对交易成败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例如，若在尽职调查中不能发现目标公司严重的会计及企业环境失灵问题，在交易达成后可能会为并购方带来严重的刑事或者民事责任。

第二、合规方面。在我看来，首席执行官和各部门主管应是企业合规管理制度的最终决策者，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共同分担实际设计和执行此系统和流程的职能，以确保法律和财务的正式规定得到了遵守。 合规管理始终是企业的一项基本职责，且任何这样的制度都必须由保护、检测和响应三个基本方面组成。正由于合规具有诸多复杂性，近年来有关合规管理产生了诸多颠覆性的改变。有效应对复杂性意味着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需要通过合规和风险方面的合作，共同发展应用于公司所有职能部门的有关流程图、风险评估、风险缓解等正式规则的一套严谨可行的方法，这些部门涵盖了全世界范围内的销售、市场、生产制造、知识产权等所有业务部门。最理想的情况是，法务和财务人员一起进行合规性审查，然后向上报告给首席执行官、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并在海外主要事业部发生诸如贿赂或会计欺诈这样的重大合规失败问题时担任核心调查人员。

第三、道德方面。值得效仿的企业，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联合员工来促使首席执行官和高层领导们自愿采用重要且超出公司规则要求的全球性标准。一旦企业在核心问题上确立好了道德标准，无论是在全球化采购、减少温室气体排放、还是消费者补充保护方面，它们就像正式授权规则一样被系统化实施。根据我以往在通用电气 （GE）的工作经验，最为行之有效的方式是让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共同确定一系列需要考虑到的道德问题，并协助选择较为突出的部分进行分析，然后制定并提交可选择性方案供首席执行官和董事会做出最终决策。在这些选择方案中进行决策，需要做诸多考量，因为这不仅关系到企业的切身利益，从道德层次上来说也会涉及对他人以及社会的责任。比如决定放弃在一个腐败成风的国家做业务与考虑是否自愿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有很大的不同。随之而来的是相应成本的考量。当企业决定自愿实施全球化标准时，企业首要探讨的到底是 “严格执行财务核算，控制包括防止污染在内的诸多成本”，还是“在成本不太离谱的前提下更加关注由此带来的企业声誉的转变？”显而易见，这需要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协同配合才能做出最终决策。

第四、风险方面。在与高层领导及其它管理人员共同发展安全流程、管理规范及安全文化，来处理超越法律和道德的经济风险和其它隐患方面，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处于十分关键的地位。此种合作的一个重要方面是鉴别风险的轻重缓急，无论是经济风险（例如杠杆率和流动性风险、业务和技术失误，以及宏观经济威胁），还是其它隐患（例如因公司流程/产品、安防和安全以及国家/地缘政治风险等给第三方造成的伤害）。另外一个关键之处在于需要接受针对可能不会发生的风险事件所支出的预防和应对措施费用，尤其是兼具低概率和高度影响的灾难性危险这样一些十分棘手的问题。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可以制定好预期成本方案，同时研究类似的灾害（例如1986年挑战者号爆炸事件、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2007年西门子商业贿赂丑闻，2010年英石油公司墨西哥湾漏油事件）来说明各类型可能发生的灾难的不良效果/代价，以及哪些为了避免或者减轻灾害所作的防范投资是有意义的。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是，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在公司里必须像“政治家”一样互相支持。这意味着他们首先要关心的是公司的行为是否符合法律和财务法规，最后才将注意力放在公司的行为是否符合了高度统一和良好风险管理表现“高绩效”的公司使命。 为了成为卓有成效的“政治家”，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必须处理好不断变化的紧张关系：他们既是董事会、首席执行官和高层领导们的合伙人，最终也是公司的“守夜人”。在首席执行官的领导下，他们必须通力合作以帮助创造细水长流的企业文化。众所周知，商业压力、业务惯例、商界观念和那些总希望取悦领导者而导致的勾心斗角都能给“政治家”的地位、合伙人与“守夜人”两种角色的融合以及统一的企业文化造成障碍。

一个强强联合、令人尊敬、相互支持的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的合作联盟是克服这些障碍的关键途径。在更广泛的层次上，为了帮助跨国公司在这个商业问题和社会问题交织的、快速变化和日益复杂的世界里提高响应能力、具有更大的恢复力和更加富有成效，首席财务官和总法律顾问联盟已成当务之急。